前沿研究 | NBER 治理空气污染拉低美国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
图片来源：Maclver Institute
本期导读：
这篇推文介绍的文章与上周介绍的文章联系十分紧密。为了更好地度量政府治理空气污染的经济成本，今天介绍的这篇文章聚焦于全要素生产率。Greenstone 的个人网站显示这篇文章的状态为 Revision requested by QJE。这篇推文是基于2012年9月NBER工作论文撰写的。
专题分类：资源与环境 | 空气污染的治理成本
本专题其它文章：
”The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the Competitiveness of U.S. Manufacturing. 2012, NBER Working Paper
Michael Greenstone, John List, and Chad Syverson
自从美国一系列环境政策颁布以来，学者们对于环境管制经济成本（the economic costs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的讨论就从未停止过。一方面，环境管制可能会推高美国国内企业的生产成本，进而削弱企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另一方面，环境管制可能会引导企业在长期中更为合理地进行生产布局，进而更为有效地提高生产力。衡量二者孰轻孰重需要在全美国范围内对制造业整体进行系统性的实证分析。
Greenstone, List, 和 Syverson 利用1972年至1993年间超过一百万家工厂的数据研究了空气清洁法案（Clean Air Act）对制造业经济成本的影响。作者综合考虑了空气清洁法案所针对的全部四种污染物：一氧化碳（CO），近地表臭氧（O3），二氧化硫（SO2），和总悬浮颗粒物（TSPs）。针对每一种污染物，环保署每年会对每个郡认定其是否达标（attainment），未达标郡内对应污染物的排污工厂将面临更为严格的政府监管（有关法案细则请见本专题第一篇推文）。
实证研究的因变量为全要素生产率（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TFP）。通俗地讲，该指标衡量了工厂在给定要素组合下获得的产出数量，也可以被认为是工厂将各种要素转化为产品的一个效率指标。因此，环境管制对TFP 的影响能很好地反映其造成的经济成本。
基于工厂层面，作者用来识别因果效应的外生数据变化主要来源于政府部门对污染物水平达标与否的认定。具体而言，这些数据变化存在于三个维度。在空间上，不同郡在同一年中的达标状态不同；在时间上，同一郡在不同年间的达标状态可能发生变化；而在行业层面，因主要污染物的差异，不同行业即使在同一郡和同一年中也可能拥有不同的达标状态。在利用以上数据变化的过程中，回归模型也控制了其它的影响因素。
结果显示，一旦所在郡被认定为排污未达标，工厂的TFP 平均下降2.6个百分点。具体到各项污染物，被认定为臭氧排放未达标对TFP 产生的负面影响最大，二氧化硫和总悬浮颗粒物次之，而被认定为一氧化碳排放未达标对TFP 有提升作用。
不过，这一估计值仍然低估了环境管制在整体上造成的经济成本。其一，由于对排污工厂的判别是不够准确的，实证模型中的部分参照组企业实际上是受到管制的，从而导致估计值偏小。其二，受数据限制，文章在构造TFP 指标时依赖于收益（revenue）而非实际产出（physical output）。因此，管制的价格效应可能会使上述估计偏低。其三，实证结果基于现存工厂的数据，但这并不包括那些因管制而退出行业的工厂。这部分经济成本未能在估计值中得到体现。
对以上问题进行修正后，被认定为未达标工厂的TFP 平均下降4.8个百分点，其对应的整体经济损失高达每年210亿美元（按2010年美元折算），大致相当于美国整个制造业在1972-1993年间平均年度利润水平的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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